太多的大技术公司似乎都在打支付行业的主意,但是会有像信用卡这样的革命性的变化出现吗?
文|CBN记者 董晓常
类似革命、伟大这样的词其实是需要足够尊重的,就是说我们要谨慎使用,而且真正用得到的场合其实很少。当然,对于支付领域的VISA来说,完全配得上这个词。
VISA的成功之处在于消除了不同信用卡之间的隔阂,让消费者可以在全球大部分的地方无阻碍地使用信用卡消费。2011财年,VISA处理了高达6万亿美元的成交量,这接近于中国2010年的GDP总量。
最近几年,随着智能手机的流行,很多公司都开始以“革命者”的角色出现。最著名的就是两年前成立的Square。通过一个简单小巧的附加设备,Square可以让用户使用手机等移动设备完成信用卡支付。去年,Square处理了40亿美元的支付额。今年3月,Square推出iPad应用Registe,声称要取代POS 收款机。和Square一样有野心的还有Google和PayPal,前者推出了基于NFC功能的Google Wallet,后者据称也将推出类似Square的手机移动刷卡设备。
看起来一场支付行业的革命呼之欲出了。但如果以VISA的标准来看上述公司,它们似乎离一场真正的革命还很远。
时机 不管是美国运通卡还是VISA,它们最重要的还是赶上了最好的时机。美国从20世纪开始,尽管早期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但消费主义的兴起却不可阻挡,在二战之后更大的变化来自于美国创造财富能力的空前增长,全面进入消费社会,在很多领域完成了从“稀缺”到“充裕”的剧变。充裕的供应让超前消费成为可能,而信用卡机构则是充分利用了这个时机。看现在,同样革命性的背景并没有出现,实际上美国人正在为如何捱过金融危机而想辙。
解决问题 VISA之所以能够成功,在于其解决了当时支付行业存在的重要问题:一是商家无法有效处理不同银行的卡片;二是购买和账单结算之间的时差被不法分子利用,发卡银行损失惨重。而现在的几个挑战者都没有解决足够重要的问题。Square解决的是小众用户群的信用卡支付问题,对主流的商户来说其实并不易用。至于Google Wallet,似乎根本就没解决什么问题,普及率很低的NFC反而增加了支付的难度。
数据 VISA当时迅速普及,还得益于金融统一市场的形成,消费的统一市场形成以利于信用记录的提取,金融统一市场更是信用卡普及的基础—而这些都建立在方便迅速地数据共享和获取基础之上,从这个意义上说,现在的革命企图者具备了同样的机会,但从需求上看还缺少足够的促进时机。
如果要真正成为VISA那样的公司,现在的挑战者需要考虑一个最根本的问题:如今支付领域最大的需求(问题)是什么?支付不够方便显然不是答案。但几个主要的公司都在做这样的事情。但除了一些特殊情况外,普通消费者可以使用的支付其实已经足够方便了。在POS机上和在Square终端上刷信用卡,消费者不会有很大的差别体验。
假如智能手机和移动设备真的能够给支付行业带来革命性变化,那么可以肯定的是,我们还处在萌芽期。无论Square还是Google都没有找到那种足够让人兴奋的模式。
这可能需要更大胆的想法和创新。VISA本身的存在就基于创始人迪伊·霍克在组织形态上的大胆和创新。作为现代社会中的一个组织形态,公司一直是基于机械性的思维,比如认为所有的系统必须由某一个人控制,只有受到一位强势领袖人物的推动,变化才可能发生。而VISA则被迪伊·霍克设计成了一个与之相反的组织。这个组织内没有强势的领袖人物,是一个分权的“无中心”联盟。
伟大的创新一定建立在最基本的需求之上。在它们还没出现的时候就发现它的可能性并制造出新市场,那么就会成为革命者。但这样的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如果你看VISA,美国经济崛起的机会、消费社会成形的机会、数字计算和存储革命的机会,这些机会缺一不可,革命要审时度势,商业也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