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恒昌:从花开两边到两头受阻
2011年6月,低调的秦洪涛创办了恒昌。
这个时间点不早不晚,正好赶上了网贷行业起飞的前夜。
待到2013年互联网金融元年到来,秦洪涛带领恒昌一路纵横捭阖,成长为与冠群驰骋、东方银谷以及信和财富并列的四大线下理财巨头。
线下财富公司与互联网金融,本就一体两面、缺一不可。2014年前后,恒昌迅速补足了线上短板。不甘落后的秦洪涛一出手便是大手笔,恒易融、恒慧融、多乐融三家P2P平台相继成立。
但两年以后,轰轰烈烈的网贷被泼了一盆冷水。2016年8月,被誉为史上最严的《网络借贷信息中介机构业务活动管理暂行办法》出台,潮水渐退的互联网金融开始了长达三年的市场“出清”。
尽管“暂行办法”让恒昌网贷平台保持了一贯的低调,但依旧没有阻止它们蒙眼狂奔、闷声发大财的事实。
以三者体量最大的恒易融为例,2018年年中运营数据显示,恒易融累计促成交易金额超过560亿元。
如果说累计交易量只代表了历史数据,那借贷余额更有说服力:这一数据衡量了即时的存量规模。
待到2019年,国内网贷机构被集体清退,恒易融、恒慧融、多乐融三家P2P平台合计借贷余额依然有近500亿元。
当然,能正常出清的还是信誉良好的平台。行业熟知的大型平台,诸如上市公司玖富也产生了大量逾期,千亿平台红岭创投更是在此时轰然倒塌。
高压的网贷清退政策,同样延缓了恒昌进击的步伐。它不仅体现在线上,也发生在线下。
与网贷清退几乎同时,冠群驰骋、信和财富相继被立案调查。线下财富管理平台四去其二,容不得恒昌不小心应对。
此时的强监管,还是十分必要的。不只草根财富管理平台,一些有背景、有资源的私募机构也开始爆雷。比如,诺亚旗下歌斐资产34亿元兑付危机,中信资本34亿私募产品暴雷......
线上线下两头受阻,恒昌不得不收缩规模,大举裁员。前恒昌员工曾略带夸张的直言,“一个月裁了上万人”。
恒小花投诉激增,线下合规性挑战
秦洪涛要为恒昌谋求新出路。
行业渐渐探索出了几条可行的商业路径。
一者是持牌之路,保险、基金、券商、财富管理各式各样的牌照,越多越好。诸如蚂蚁集团、腾讯金融科技、京东金融乃至小米金融等头部金融科技平台都选择了此路。
曾有一幅图详细描绘了几大互联网公司的牌照布局,诸如蚂蚁、腾讯金融真可谓满满当当。
毫无疑问,这条路径更加正规,但门槛儿也更高。毕竟,牌照不是谁都能拿的,仅仅有钱并不好使。最终拿到此类牌照的,几乎都是清一色的互联网大厂(下设的金融板块)。
当然也有一些平台拿下了消费金融牌照,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同样,消金牌照门槛儿极高、且十分有限。
对大部分网贷平台而言,转型助贷是个切实可行的选择。我们如今熟知的奇富科技、信也科技、乐信以及宜人智科都是这一模式的有力实践者。凭借较为先进的互联网技术与较为庞大的用户沉淀,它们不仅活了下来,还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不少平台甚至将企业开到了海外,每年赚着几亿到几十亿不等的利润。
相比上述企业,尽管恒昌一无强的集团背景,二无先进的互联网技术,但这不妨碍其探索与尝试。这便有了我们熟知的信用借贷平台恒小花。
相比头部助贷平台,恒小花规模并不算大,但争议不少。
登陆黑猫投诉,搜索恒小花,便有超过16000条投诉。这些投诉大多指向两个方面:一是远超24%的高利贷;二是涉及家人的暴力催收。
除了恒小花,恒昌更多依靠“金交所模式”,继续深耕线下理财市场。
金交所模式,其实并不复杂,也不新颖。
在网贷发展后期,很多平台都在通过金交所模式来规避监管。尽管,监管部门曾明确要求金交所不得直接或间接给社会公众进行融资或销售金融产品,但还是有不少企业钻空子、打擦边球。
换言之,恒昌继续做起了类“网贷”的生意,只是中间多加了一道手续。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借贷需求,金交所模式并非没有市场。
依托多年的线下积累,恒昌建立了广大用户群体,辅之超高的理财收益率,依旧做的风生水起。
一位在恒昌有过从业经验的业务经理,告诉笔者恒昌的盘口巨大。数据显示,2021年恒昌募资达到500亿元,2022年再次攀升至600亿。
他同时指出,“只要有高收益理财,就不愁没客户。”
以恒昌“旗下”众润多App为例,其上便有不同期限、不同收益率的各类理财产品。
但与小而分散的网贷不同,这些产品并不是谁都可以投。首先,获得内部邀请码是第一步,只有邀请码才能完成注册。其次,投资金额具有一定门槛儿,很多产品起投金额动辄超10万。
而在实际中,用户平均单笔投资额往往比这个还要高。这就不得不提恒昌的熟人邀请机制,正是这一机制让恒昌极为巧妙的过滤掉小白用户,收获了大量高净值用户。
当然,恒昌给予用户的回报也是巨大的。在众润多App上,收益率动辄两位数的产品并不少见,只是期限可能要更长。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产品与此前的网贷产品并无二致。诸如金交所发行的“定向融资计划”产品,其底层资产也多是借款人的债权包。
但不同在于,相比互联网金融,这些产品通过用户以及信息限制,变得更加不透明。
但归根结底,金融理财的终极评估指标还是风险。在银行借贷利润大幅下调,即便助贷机构也将年化利率做到5%以下的低利率时代,试问谁能够保证10%的高利率能够如期兑现?
再考虑到某些产品长达3年的投资期限,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此时再看,“恭喜王经理成功募资100万,周经理成功募资200万元.......”这些充斥在恒昌营业部,并总是见诸网络媒体的喜报,更显极不真实。
2019年行业暴雷,至今记忆犹新。去年中植系的暴雷,则再次揭开了行业的伤疤。
2023年11月22日,中植集团正式宣布“爆雷”。按照当时中介机构模拟合并口径测算,剔除保证金后中植相关负债本息规模超过4200亿元。而真实规模,或许要比这个数字大得多。
当然,有潜在兑付风险的不止恒昌,这是所有财富管理公司都要面临的难题。
结语
从2011年至今,恒昌已经走过了13个春秋。
在历经互联网金融萌芽、膨胀到消亡完整周期后,恒昌依然屹立不倒、不断做大做强。从某种意义上说,恒昌已经足够优秀。
但与所有金融科技公司相似,秦洪涛也在积极为恒昌寻找新元素、新动能。
11月20日,2024年世界互联网大会乌镇峰会盛大开幕。恒昌第六次亮相世界互联网大会,创始人兼CEO秦洪涛携自研大语言模型“恒纪元”高光了一把。
不只是概念,秦洪涛携恒昌技术团队首次展示了“恒纪元”旗下的六大智能应用。它们分别是“布谷”智能文本机器人、“黄鹂”智能外呼机器人、“玄凤”智能陪练机器人、“雪鹰”智能质检机器人、“知更”预测式外呼平台以及恒纪元AI开放平台.......
正如秦洪涛所言,“创新是民营企业提升核心竞争力、应对全球挑战的关键。只有守正创新,才能把握时代、引领时代。”
恒昌正从金融科技向科技金融蝶变。但无论如何变化,金融行业风控第一,合规性与风险性才是用户认可与否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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