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硅谷裁员潮愈演愈烈，数十万人失去了工作，曾经风光无限的硅谷精英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虑与恐慌中。除了科技公司全职员工，本就缺乏保障的合同工在这场裁员大潮中成了惨被殃及的池鱼，尤其是厨师、清洁工以及看门人等工种。他们要么接受降薪，要么拿着可怜的遣散费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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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走人，要么接受降薪
现年34岁的道格·劳森(Doug Lawson)两年前被一家外包公司雇佣为厨师，该公司为Facebook母公司Meta的许多自助餐厅提供合同工。劳森很高兴地接受了这份新工作，帮助其他厨师为Meta的技术人员准备食物，他主要负责为Meta西雅图办公室制作猪肉包和蒸蔬菜等菜肴。
但今年3月，外包公司Flagship给劳森和其他厨师提出了更严峻的选择：要么接受一个职责相似、薪酬更低的低级别职位，要么被解雇。劳森选择留了下来，但他每月到手的实际工资减少了，这让他很难受。现在，劳森的时薪为26美元，比以前少了1美元。他说：“租金不会便宜160美元，食物也没有变得更便宜。很多人无法接受，所以他们拿了遣散费选择离开。”
多年来，Facebook和谷歌等科技巨头一直以提供免费食物和按摩等令人艳羡的福利而闻名，以吸引最优秀的工程人才，并尽可能长时间地留住他们。其中许多服务都是由一群基本上隐藏在幕后的合同工提供的，就像劳森一样，他们受雇于外部公司，并没有获得与全职员工相同的福利或补偿。
如今，由于数字广告支出减少，科技行业正在大幅裁员和削减成本，这些合同工成了最容易受到影响的弱势群体之一。
谷歌在今年早些时候发给员工的一封电子邮件中表示，将减少办公室里由合同工负责的“微型厨房”数量。其他为该公司工程师大军提供服务的人也受到了影响，因为谷歌削减了多年来作为其企业文化标志的免费福利。今年1月，谷歌解雇了1.2万名员工，其中包括24名按摩治疗师。
科技公司经常吹嘘他们为被解雇的全职员工提供的慷慨福利，包括几个月的遣散费、离职后医疗保健、移民援助和求职资源等。但是，当科技公司削减或调整他们的工作岗位时，许多临时工和分包商并没有得到同样的支持。
倡导保护科技工作者权益的组织TechEquity Collaborative首席执行官凯瑟琳·布雷西(Catherine Bracy)说：“所有不良做法在裁员之前就已经存在，但裁员让合同工和分包商面临的问题变得更加复杂。这是因为，这些工人的工作非常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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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散费、所获离职支持更少
Meta发言人特雷西·克莱顿(Tracy Clayton)表示，在疫情爆发的近两年时间里，该公司付钱给承包商，以确保有足够的人手分配给Meta，如看门人、保安、班车司机和厨师。即使他们无法在家工作，也能得到报酬。
谷歌发言人库尔特内·孟西尼(Courtenay Mencini)表示：“我们正在更有效地管理我们的支出，这是公司整体目标的一部分，在尽可能的情况下创造持久的节省，包括与我们的供应商合作。”
在过去的几年里，谷歌餐厅的员工集体成立了工会，以确保获得更好的健康福利，并缩小他们与谷歌全职员工之间的工资差距。据Unite Here（代表酒店和餐饮服务业30万会员的工会)称，目前在谷歌办公室负责做饭的员工中，约有90%加入了工会。上个月，六名谷歌合同工表示，他们因公开谈论工作条件而被雇佣他们的公司Appen解雇。在媒体报道了他们被解雇的消息后，Appen重新给他们复了职。
Meta在多轮裁员中裁掉了2.1万多名全职员工，这是该公司降本增效努力的一部分。这家社交媒体公司为这些员工提供了16周的遣散费，工龄每增加一年，就可以额外领取两周的工资。Meta还同意将他们的医疗保险维持六个月，并为即将离职的工人提供就业咨询和移民支持。
在食品服务承包商Flagship，工人们有着不同的经历。据Unite Here称，今年春天，这家社交媒体巨头决定关闭部分办公大楼后，在位于湾区、西雅图和纽约的Meta办公室工作的大约223名Flagship员工被解雇或降职。据采访资料和泄露的文件显示，这些工人获得了两个月的工资和医疗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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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ta“二等员工”的无声抗争
根据Unite Here和媒体看到的文件显示，上个月，Meta向负责烹饪的员工宣布，该公司它将在9月关闭另一家餐厅。Unite Here发现，此次关闭可能会导致160至200名员工下岗。
今年4月，Flagship给28岁的布莱恩·金尼(Bryan Kinney)提供了两个选择：要么放弃他在西雅图的预备厨师工作，做一名每小时工资减少2美元的洗碗工，要么把他的预备厨师工作时间从早上改为晚上。金尼的时薪约为21.75美元，他给出了第三种选择：带着两个月的遣散费离开。
他在谈到换班工作时说：“这将是不可行的，因为它会彻底改变我的生活，把它颠倒过来。因此，最好的选择是接受遣散费。”
多年来，Facebook和谷歌等硅谷巨头一直享受着看似不可阻挡的收入增长，在加州地区创造了数万个就业岗位。但在他们繁荣的背后，是一个根据就业状况分为富人和穷人的劳动力群体。这些公司直接雇佣的员工工资最高，并获得最好的福利待遇。但这些公司也通过分包商和外部供应商雇佣了大批所谓的“影子工人”，他们的薪酬和其他待遇都比全职员工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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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合同工薪酬中多抠出几美元
科技公司经常利用外部供应商为他们带来工人，让他们履行特定的工作职能，如食品服务、清洁服务，甚至是软件开发。这些公司还求助于招聘或临时工中介机构，通过短期临时合同聘请工人，这些合同由公司经理酌情延长，一次通常只有几个月。临时工经常和全职员工一起辛苦工作，他们的工作通常由一名科技公司经理监督。但根据工人权益倡导组织TechEquity最近的一份报告，他们的工资和福利是由人力资源机构管理的。
“我们在相同的办公室工作，做着相同的工作。为什么我得到的收入更少？”玛丽索尔·莫拉(Marisol Mora)质疑说，她是Meta在加州的一名厨师，今年1月被解雇，但后来被要求以临时工的身份回来。“为什么他们不像对待全职工人那样对待我们?”
在科技行业，合同工的性别和种族背景更有可能被低估，他们的薪酬往往低于所服务公司的全职员工。TechEquity的报告显示，这在某种程度上是因为，承包机构可以从他们向科技公司收取的费用中收取30%的佣金，用于支付工人的费用。虽然这些工人中的许多人想要全职工作，但工作机会很少。
有些监管机构已经注意到了这种情况。在加州，一项拟议的法案将要求雇主在单次裁员50人以上时，至少提前90天通知员工。该法案将要求科技公司在解雇为其工作至少半年的合同工时，提供同样的福利。
今年5月，一群看门人曾起诉推特终止了他们的合同，然后雇佣了新的承包商，却没有保留原来的员工。他们声称，这种做法违反了纽约的劳动法。
劳森表示，他也希望看到Meta的改变。他和女友（当地一名艺术家）主要依靠他的收入来支付账单。他本来可以用这笔钱来偿还信用卡或学生贷款。
“这就像是又一记耳光，”他说。这只是“另一种从你的薪水中多抠出几美元的伎俩，这样他们就可以多赚几美元，这看起来完全不公平，也没有必要。”（文/金鹿）
原标题：硅谷大裁员，厨子、门卫很受伤 作者：正商参阅／金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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